长白山中草药故事（31）丨白鲜皮的故事
* 来源: * 作者: guanli * 发表时间: 2021/12/22 8:00:00 * 浏览: 365
本文连载于《长白山养生文化丛书》
《长白山中草药故事》
主编：朱桂祯 艾长山
【科属】芸香科白鲜属。根皮入药。
【别名】白藓皮、八股牛、山牡丹、羊鲜草。
【性味归经】苦，寒。归脾、胃、膀胱经。
【功能主治】清热燥湿，祛风解毒。用于湿热疮毒，黄水淋漓，湿疹，风疹，疥癣疮癞，风湿热痹，黄疸尿赤。
邢老大现在已经是一大把年纪了，头发都花白了，算一算，这头牛该有多老了。可奇怪的是，你看到它，定会大吃一惊。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人都人老珠黄了，那牛，还健硕得很，比一般壮牛还要精神，腰满肉圆，不胖不瘦，拉犁推磨那叫一个有劲，年轻人跟着它都走得累了，它脚还是健步如飞。别的不说，就说邢老大对这头牛的感情，那是没得说。也难怪，这头牛被他养得毛管锃亮。喂养这头牛，一个字概括邢老大的用心——精！事无巨细，有青草喂绝不喂干草，牛圈里总是干干净净的，决不让牛睡在泥水里。邢老大在这头牛身上花费的心思和体力真是不少。甚至，田地里收回来的粮食，邢老大都是自己一半，给牛吃一半。邢老大把这牛看得比自己还重要，宁可自己挨饿，也不让这头耕牛挨饿。
就说这干活，春天翻地，化了一冬的雪，地板沉得梆硬梆硬的，牛拉着费劲，你想怎么着？这邢老大在犁上拴了一条绳子扛在肩膀和老黄牛一起拉。耕地时，总是耕一会儿，歇一会儿，不让老黄牛累到。最最不一样的是，人家赶牛用鞭子，邢老大根本没有鞭子，因为他从来不想鞭打这老黄牛。老黄牛似懂人语，这些年，一直非常听话，也不需用鞭子抽打。
长白山区的冬天可不是一般的冷，北风似刀，那隆冬时节，真是冻天冻地。一到这样的季节，邢老大就把老黄牛牵到屋里来住，他躺在炕上，牛趴在地上。有时，邢老大就对老黄牛说：“你要是个会说话的主儿该多好，晚上咱俩还能唠唠嗑。”家养的牲畜极是聪明的，他们通人性重感情。老黄牛对邢老大也有着深厚的感情。它可是救过邢老大的命呢！
一次耕地，邢老大和老黄牛在地头的树荫下休息，忽然串出一头饥饿的猛虎，二目圆瞪，好似金灯，嗷一声，将邢老大扑倒在地，正要下口咬邢老大的脖颈时，被挣脱了缰绳的老黄牛用犄角一顶，把那老虎顶出三丈多远。老虎重重地摔在地上，发出吼叫，站起身来又扑了回来。老黄牛横在老虎和邢老大之间，邢老大哪遇见过这个，脸都吓绿了。要说那牛也是不一般，哪有牛不怕老虎的，可它就不怕，这感情深了，舍命也要保护邢老大的安全。没想到的是，那饥饿的老虎最是凶狠，却斗了几个回合，败给了这头老黄牛。看来，能不能在危险面前取胜，看的不是自然条件的勇猛，反而是有没有信念，有没有舍己为人的精神。自那以后，邢老大和老黄牛也就是过命的交情，邢老大就管这头老黄牛叫兄弟。干活、耕地时，总是兄弟长，兄弟短地叫着。
人生没有永不分离的相伴，故事就发生在那年夏天。不明什么原因，邢老大的后背生出一个很大的疮，不软不硬，长很快，越长越高。那疮红得发紫，不痒，只是疼，出奇地疼。邢老大疼得黑夜白天睡不着觉。请来多个郎中来诊治，来了一看就摇头，银钱一分不收，病也无能为力。那个疮包，越来越大，疼得邢老大躺不下，坐不稳，睡不着，就只能在这院子里来来回回地溜达。
这天晚上邢老大忍着剧烈的疼痛，还是坚持给他的那头牛兄弟喂草。一边往牛槽子里面填草料，一边忧伤地对老黄牛说：“牛兄弟，这病恐怕我是抗不过去了，我死后，你自己投奔个心善的人家。要不然，就得成为大锅里的肉汤。”邢老大越说越难过，眼泪疙瘩就吧嗒吧嗒地落下来。“别哭，你先别哭，老邢大哥，你听我说，”邢老大忽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，着实吓了一大跳，这半夜三更，平日大家都忙着做活，晚上都困乏得很，谁也不能过来同他说话。他四处寻找，人影都没有一个，邢老大寻思，这也没人呀，那声音低沉粗哑好像就在面前一样。
“老邢大哥，是你牛兄弟跟你说话呢。你听我说，我有办法治好你这病，”老黄牛接着说:“我不能说太多话，你生的这个病叫毒疮，病发展会很快，要不了4天时间，就要命了。你明日叫人杀掉我，然后埋在土里，3天后，会在埋我的土上生出一种草来，这种草的根能医治你的病，把根放在石头上捣成糊，敷在疮上，只要一顿饭的时间，那毒疮就会破头，里面的毒水会被草药根拔出去，就没事了，伤口很快就能愈合。不要舍不得我这头牛，如果你不在了，我也活不了，按我说的做吧，邢大哥。”
杀牛！邢老大这辈子想都没想过这事儿，心都能疼死，他怎么舍得。于是拍着老黄牛的脑门说：“牛兄弟，别打着这种念头，杀一个救一个，有什么意思。莫不如，一起死，再者，你找个心善的人家不会死的。”老黄牛说：“这是我的命，也是你的命。我把这仙草带到人间，能解人间无数患毒疮人的疾苦。我们以这样的方式相识，相处多年，这是缘分，现在缘分尽了，我的使命是治好你的疮毒，化作仙草，救治同样得此病的人。”
邢老大满嘴哭腔说：“我怎么舍得为救活自己而杀你。我做不到。”邢老大认死理，犟着呢！说啥也不听劝。气得老黄牛不说话了。但老黄牛伸出舌头舔了舔邢老大的手，邢老大顿觉有了困意，迷迷糊糊地回到屋里，倒在炕上竟然就睡着了。没想到，邢老大这一觉竟睡得十分香甜。这些日子一直受到病痛之苦，根本没睡一个好觉，这一觉，一直睡到日头出来。等他醒的时候，一切都晚了。昨晚和老黄牛唠嗑的事儿恍若刚才，他也顾不得毒疮的疼痛，急忙去看老黄牛。邢老大一到牛槽子边上，就大哭起来。原来，为了救邢老大的命，老黄牛跳上牛槽子，用缰绳结束了自己的性命。那缰绳一圈圈绕在老黄牛的脖子上，它把自己勒死了。“我的兄弟呀！你不该这样做呀！你这一死，我哪有老脸还活着呀！”邢老大号啕大哭起来。
邻居被惊动了，大人孩子都连跑带颠地来到邢老大家的院子里。大家伸手抱住邢老大，问事情的经过。邢老大一边哭一边把牛说话和自杀的事儿说了一遍，大伙也跟着掉起眼泪来。有人说：“老黄牛为了救人自尽了，不能再活了，就按老黄牛的意思，埋了它，等长出仙草来，为邢老大治病。”邢老大忙制止说：“不行，不行，不要这样！等个三四天，我也死了，把我和牛埋在一个坑里吧。”大伙一边劝，一边把老黄牛的尸体抬走，埋葬了。老黄牛一死，邢老大很伤心，这毒疮疼得就更厉害了。头一天，坐不住躺不下，第二天，疼得更是厉害，豆粒大小的汗珠哗啦哗啦地顺脸往下淌。第三天，邢老大就再也扛不住了，意识模糊，处于迷离状态。第四天，果真像老黄牛说的那样，已经不省人事，要不是还有心跳和微弱的呼吸，还真以为已经死了。
大伙急忙到埋葬牛的地方去看，果真长出一种草，一人多高，大拇指粗的茎，长了不少枝枝叉叉，大大的叶子黑绿黑绿的。人们上前，七手八脚地挖开土，连根拔起那仙草，抖掉根上的泥土，又粗又长的根带着一股草药味儿。采了一些这种仙草的根，拿回去捣成糊状，敷在邢老大的毒疮之上，你说这药效快不快，不到一个时辰，邢老大就有了意识，渐渐苏醒过来。糊了大概一顿饭的工夫，毒疮果然破了头，淌出不少腥臭的黄黑毒水，不几天毒水流完，就痊愈了。
自那以后，邢老大的身子骨更壮实了，一直活到九十九岁。这种草繁生的也快，几年工夫就是一大片，消息也传开了，这个挖一颗，回去栽在屋后，那个抠一棵，回去栽在房前。没多久，山前岭下，江边湖畔就都是这种植物了。大伙给这种能治疗毒疮的草药取名“拔毒牛”因为是牛变的，又能把毒拔出来。后来叫白了，就成了“巴古牛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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