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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白山民俗与养生(34)丨长白山捕鱼习俗

* 来源: * 作者: guanli * 发表时间: 2020/11/26 10:41:00 * 浏览: 174
本文连载于《长白山养生文化丛书》
《长白山民俗与养生》

主编:朱桂祯 艾长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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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捕
(放梁子)

生活在东北长白山区的松花江、图们江、鸭绿江及流经东北平原的黑龙江、牡丹江、乌苏里江的人们,都有捕鱼的习俗。
据榆树县周家油坊和安图县明月镇石门山“安图人”洞穴的原始遗存证明,早在旧石器时代,生活在这一时期的原始先民,就已学会使用石片、兽骨打制简易工具来捕捞鱼虾。在永吉县星星哨和扶余县长岗于出土的新石器时代遗址文物中,也发现了骨制鱼钩和网坠等物。
当年,在东北契丹国兴盛时期,国王曾召集群臣在松花江冰面上,以凿孔捕鱼来作乐。
在冬季,契丹国如有贵客来临,就把帐篷搭在冰面上,在帐篷里把脚下的冰面刮薄,薄到像纸片儿,这时可以看见鱼儿在冰下游动,到了该吃饭的时候,再将冰面击破,让鱼儿跃出冰面,现捕现吃。用鲜鱼制成佳肴或用刨子把冻鱼刨成鱼片吃,味鲜无比。

在东北,冬季捕鱼是一大乐趣,渔民们在江上凿冰放网捕鱼,普通百姓则常在池塘、河沟里凿冰窝子捕鱼,或者下钩冬钓。在冰面上人们欢声笑语,呼出的热气,让冬捕、冬钓的老人眉毛上满是霜花,胡子上也挂着霜和冰溜子,就好像一个个狗皮帽子版的东北圣诞老人,只不过他们没有长腿袜,也没有大礼物袋子。

从前,在嫩江流域、辽河流域及松花江流域,都盛行冬捕,俗称“冬网子”,也叫“放梁子”,即打冰窟窿下大拉网捕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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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边湖旁,都有河神庙。渔民们冬捕前,把要领着众渔民到庙前祭河神。而河神就是北方民间的鳖,又叫“鼋神”。上了香,摆上供后,把头领大伙跪下。把头说:“河神爷,俺们求你来了,就要凿冰开网了,保佑俺们快当、吉祥,你老已答应俺们,拿了大鱼给你摆大礼!”

把头说一句,大伙跟一句。快当,快、捷也;当,顺当。“快当”是吉林民间的一句行话,捕鱼人、伐木者、猎户在祈神佑丰和相遇时,都以“快当”祈安和祝福。

此外,网房子掌柜还要手拿算盘跪在江边,一边摇晃一边喊:“算盘一响,黄金万两,求河神爷保佑,快当!快当!”凿冰开网,冬季拉大网打稳水网鱼,一网下去往往至少能拉上千儿八百斤的鱼。

看过舌尖上中国的朋友,也都见过吉林查干湖冬捕的场景,自然对祭河神的整个流程都有所了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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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日的鱼贡


由于北方冬鱼的鲜美,历代的帝王将相,都要在冬季尝尝北方的鲜鱼,有的皇帝是亲自来北方品尝,享这一口的福。顺治十三年(公元1657年),清政府在吉林设“打牲乌拉”,监督采捕河蛙、珍珠和名贵鱼类,作为皇室的贡品。据史料记载,吉林渔民曾经由图们江口出海捕鱼,盛时多达千余人,渔民每年作业四五个月,用刺网捕捞,人均捕捞量可达20吨,用网捕捞可达25~30吨。捕捞海参每人每天可达15千克。
昔日向朝廷进鱼贡的场面更是壮观。赶贡车的车老板在送“鱼贡”的前三天就不许合房,要用香料沐浴,穿黄坎肩,肩披红布带。鱼儿冻好,挑选个头均匀漂亮的,系上红绞装在车上,车上插着写有“贡”字的小黄旗,一路赶往京城。
鱼吃起来是鲜美的,可捕鱼人的日子那时却很苦。一首民谣这样唱道:“有心要把江沿闹,受不了西北风、开花浪;有心要把江沿离,舍不得一碗干饭一碗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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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冰上作业,由于人多常出现危险。据佳木斯地方志记载,民国八年的冬季,达莱湖“塌达莱”(冰突然裂开),淹死渔民五百多人。至于冻死的则年年都有。因为江阔湖大,一场大风雪,大雪堆堵死道路,加上浓雾迷路,回不了窝棚的便活活冻死在冰上。
东北的夏天也捕鱼,但渔民一般不在这个季节撒网捕鱼。一是夏天空气潮湿,容易烂网;二是鱼的繁殖期多在夏天,所以渔民这时不捕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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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方捕鱼器具


北方捕捞鱼的工具有叉、钩、网、船等几种。叉为铁制,有三个叉尖,中间的叉尖上有四个倒须钩,两侧的叉尖上有三个倒须钩。叉把有长有短,把为木制,杆细滑,有的短把叉带条绳索做挽手。
叉鱼可在白日或黑夜进行。白天叉鱼,有经验的叉鱼手,会在有水草的甩湾子和深水流处,根据水浪和水里冒出的各种水泡,来判断鱼的种类、大小、走向、深浅,然后果断飞叉,百发百中。黑夜叉鱼,需要两到三人一起合作,一人滑木排,一人点火把,一人叉鱼。点火把的人蹲在木排上,用火把的亮光引诱鱼上浮,叉鱼的人看准了即可投叉。
钩多在夏天使用,东北春秋季气温偏低,江河中的鱼儿不爱咬钩。只有在夏天,温度较高,鱼儿才愿意上钩。由于水域、鱼种的不同,渔民使用的钩也有多种。
白天有白天的钩,晚上有“夜钩”。东北渔民常用的钩有二鳇鱼钩、厥达钩、曲蟮钩、浪当钩、蹁花钩、毛毛钩、甩钩、卧钩、鲶鱼钩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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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北渔民挂在鱼钩上的鱼食,多喜用蚂蚌、虫子、蚯蚓、蛤蟆等,这几种鱼食是鱼儿最喜爱吃的东西。东北的江河中有一种大黑鱼,捕这种鱼要用“懒钩”。这种钩用硬钢条制成,抗拉抗拖。懒钩的杆子要牢牢地插在岸边的树根处,防止黑鱼把杆拉走。下完钩后,渔民回去睡觉,待第二天早上才起钩,所以叫“懒钩”。
东北渔民捕鱼用的网种类很多,有大拉子、小拉子,民间称“底网”;旋网是专门用来捕小鱼虾的;拖网,俗称“丝挂子”、袖网、穿龙网等根据网眼大小,捕不同种类的鱼。
鱼罩也是一种捕鱼工具,俗称“鱼屋子”,多在水泡子里使用。它是用粗细均匀的柳条,围编成下粗上细的圆筒,用直径一尺多的脚框做圈,用桦树皮和薄铁皮做囤底,上盖马尾纱,纱上开匾孔,把炒熟的谷糠做成饼,放在鱼罩内,然后将其放在河边水中,专捕小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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档亮子


东北还有一种捕鱼方法叫“挡亮子”。当江河涨水时,鱼群进入河湾子觅食,等到水落下来,人们迅速用柳条、草袋把河口堵住,等结冻之后再下网捕鱼。还有人在河中间放一柳条筐,筐两边用石头或袋子堵上为坝,鱼无路可逃,只得顺流而下,落入筐中。这种办法人们多在秋季使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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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黑鱼的传说


相传,在松花江下游和黑龙江口一带,有一个小村子经常丢失牛犊子。一天夜里,一位放牛的老汉起来喂牛,听到老牛叫声凄惨,一看,牛犊子不见了。老汉顺着牛的足迹追到江边,看见一条大黑鱼咬住了牛头,正使劲往江里拖。牛犊子四腿扎地,拼死不让黑鱼往江里拉,正僵持着,老汉赶来了。老汉叫来屯里的其他人一起打死了黑鱼,扒开鱼膛发现鱼肚子里有10多副耳环,说明这大黑鱼吃了不少的人,这类传说在东北民间非常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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